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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凤霞最后的日子

1998-04-19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几年前我认识吴祖光、新凤霞两位老人后,便一直称呼新凤霞为阿姨。阿姨瘫痪至今己有23年了。

今年3月末的一天,她在电话中告诉我4月初要带我去常州。我很惊讶:“怎么您能起驾巡游了”?阿姨讲:“常州是祖光的祖籍,自我和他结婚后,还一直没有回过婆家呢!这次赶上刘海粟美术馆落成,怎么能不去呢!”

4月5日上午刘海粟美术馆落成仪式开始后,阿姨参观了所有海老的作品,她还在一幅梅花的作品前留影。在晚上观看常州市滑稽剧团演出的五场剧《龙子龙孙》之前,阿姨仔细地化妆,并且要我在演出结束后一定送她登台和演员合影。她对我讲:“滑稽戏是常州方言,我听不懂,但也要来,不然人家会讲北京来的名演员架子大……你一定要送我登台向演员们表示祝贺。”演出刚一结束,她便被热情的演员抬上舞台,这里的观众是第一次见到新凤霞,所以显得非常热情。

4月6日中午阿姨在出席由常州市政府、市人大、市政协主办的招待会上,刚一进入大厅便看见4位演员在演奏民乐,便坐在轮椅上回头对我讲:“我真不习惯一边吃饭,一边听着演员们演奏……”我劝道:“您就人乡随俗吧!”在招待会结束后,阿姨坐在轮椅上被推到乐队前主动和每位演员一一握手,并连声道谢,最后和4位演奏员合影留念。

阿姨发病是在当天傍晚18点左右,当时阿姨正在上厕所。18点50分常州市急救中心的大夫来到之后,很快便被送到常州市第一人民医院。19点30分CT结果出来,显示4个脑室大出血,急需做手术引流,否则将有生命危险。经医院脑外科茅振华主任的讲解,吴祖光在病人手术通知书上写到:“一切由医生安排。”在院长的提示后又加写上:“同意手术”。

经过近3个小时的手术,阿姨的病情趋于稳定。但一个小时后,脑内突然再次大面积出血,并且是从主动脉涌出。到凌晨大脑已停止工作,瞳孔放大,各部位已没有反应。4月12日11时40分,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,带着对亲人、对舞台的眷恋离开了我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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